是一篇曾经让我“悚然一惊”的文章。摘选最前面的一段:

『文化广场』我的自传 作者:马来狂人 提交日期:2003-10-08 09:52:00 

http://www.tianyaclub.com/new/Publicforum/Content.asp?idWriter=0&Key=0&strItem=no06&idArticle=3593&flag=1

  一

  我每天都放声嘲笑我的过去。
  这是我一直想就我的自传所说的第一句话。这句话诚然是一种深刻的自嘲。因为在我的生命中,我认为至今没有找到某种一以贯之的东西,某种席勒称之为“暴君”的东西,它可以让人为之痴迷,九死未悔。我至今没有成为这样一个忠实的臣民,我甚至怀疑我还有没有可能找到它。
  这也造成了迄今为止我飘忽不定的性格,对我的生活、学习,乃至感情都造成了许多负面的影响。如果一定要找出其中的好处来,那唯一的就是我还可以选择,还具有无限的可能性。随着年岁的增长,巨大的可能性之树终于会被逐渐吞没。眼看着青春的坚硬一寸寸地断裂、逝去,我时时感到一种恐惧,以至于寝食难安。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!当有一天我可以沉勇地在某条路上前进,绝不再自怨自艾时,只有在那时我的内心才会获得真正的平静。外界的认可则尚在其次。
  纪德的《伪币制造者》中阿尔芒·维代尔说,“不论我说什么或做什么,我的一个部分总是落在后面,瞧着我的另一部分的行动,观察他,嘲笑他,朝他发出嘘声或向他喝彩。当人被如此分裂以后,你叫他怎么能做到真诚呢?有时,我甚至连这个词该做何解释也弄不清楚了”。读到这段话的时候,我几乎悚然一惊。它如此贴切的说出了我曾经的感受:我每每说任何一句话,做任何一件事情,仿佛总是看到自己躲在自己背后在看着。但很少有自己为自己喝彩的时候,大部分时候总是发现自己那么尴尬地出于某种境地,为了说错的一句话,为了做错的一件事。
  ……

  我也曾经每天放声嘲笑自己的过去。因为这是不得已的事情。不过现在我觉得累了,或者说,实在觉得累了。
  当我以最完整的善意理解和同情所有人的企图逐渐获得成功的时候,我已经开始以同样的善意对待我自己。  我默默地,认真地成长,比以前更明了自己的幼稚,却不再具有对自己表达憎恨的精力。
  与半年以前不同的是,我不仅承认了自己的分裂和飘忽不定,更容忍了它们。这半年中间,我这幼稚的心容纳了太多现实的思索而不是年少轻狂的幻觉,心壁已然变得柔软、飘忽、乃至虚幻。我触摸血液流过身体的淙淙,却不再焦急地给予它多余的驱动。
  与半年以前不同的是,我不再为自己而紧张,而开始放纵。开始纯粹地为自己的感官而生活而不是他人的。  为他人而活的责任心需要唤醒,但是现在,我还没到该被唤醒的时候。再者,或许那个时候对我来说,永远也不会来到。

——写在凌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