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个意见一直与钱钟书相左,就是吃了好的鸡蛋,以为一定要设法找找那只生蛋的鸡。
(这个比喻在这里用起来不太礼貌。)

前天看的《我们俩》,后来越回味,越觉得马先生(称阿姨又怕叫老了,直呼其名又不敬,所以叫先生)不是凡人。在豆瓣听说马俪文先生在搜狐开了blog,今天就过去从头到尾翻了一遍。

马先生说

有些导演用手臂告诉我们他在指向远处的那个月亮,目的是让观众看那个月亮,可很多人看到的是手臂,为什么会这样?因为他的手臂上挂满了份外的花梢的台词或影像或声音或思想,拱出来展示自己所在的位置,打断观众思路,路绊太多,一切在冒,一切在凸,一切就半途而废了,没有做到浑然不觉,我们没有看到他所指的是月亮,只看到了手臂,这就是为什么好的影像组合起来,可以那么不着人喜欢。

要删除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的东西。

简单形象的表述。想如果杨亚洲如果看懂了这段话,也不至于把电影拍成现在的样子,辜负倪萍阿姨一堆赞誉了。

《我们俩》有春夏秋冬四季,这个小成本的影片真的是用了一年多来拍。以致于摄制组的人员都经常换,成了“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”。电影里每一个季节的氛围,阳光、植物乃至空气的味道都是那么真实可感,只因为它们本来就是真实的:没有机器制造的雪花,也没有在寒风中紧咬牙关,慢摇蒲扇的敬业演员。

穿夸张T恤的老太婆那里有顽童的智慧;删繁就简,干净的情节调度里有文人的智慧;而守着四合院坐等春去秋来,只为完成一个经历四季的故事,这中间藏着的就是某种无从定义的大智慧了。


(来自http://mlw0098.blog.sohu.com/1054918.html的图片,马先生年轻时原来是美人呵)